恶心(1/3)
皎皎放了烟花,赶紧又钻到草丛另一侧,换了个方向往外跑。
真定城外,是一条二十米宽的护城河,皎皎见后面没有人,便在河边整理了一番行囊。
小匣子里是用蜡丸封好的信,她和用油纸裹住的包裹一起扎好,系在腰上。又检查小背篓的封口是否严实,才踢掉鞋袜,深吸一口气扎进水中。
这时节水面还没有结冰,夜里水下却已经冷得刺骨。
皎皎奋力游了几下,就感觉四肢都冻麻了,她纯粹靠着一股信念支撑,这里面可是他们师徒三人的一笔巨款!要送给戍边战士的!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不允许这些金子沉进水里。
装金子的背篓实在太重了,麻袋吃了水,直往下坠,皎皎换了口气,明显有些吃不消,她咬牙又往前游了一段,终于眼见着就要到岸边了。
“扑通”“扑通”几声,好几个人跳进水里的声音。
皎皎冻得几乎要意识模糊了,她竭力分辨着来人的方向,应当是真定城里来的。
是自己人。
平川老远看见皎皎,就带人跳下水去救她。
把人拉上岸,皎皎赶紧一个打滚,坐起来看她的背篓还安好不,再去查看信物。
见到平川,皎皎仿佛见到亲人,喘着气道:“这个,这个给曹宣抚使,还有我师父在那边的树林里被东胡人打了,我带你们救他!”
这时候小柳也带了一个女卒赶过来:“白小娘子不用急,你详细描述一下位置,先换了衣裳,烤烤火,平川带人去救你师父。如果半个时辰没有回来,我再带你去找。”
皎皎这回松弛下来,立刻感觉又冷,身上又疼,她赞成道:“好。”
平川带着丁守成等人,还有抓获的东胡人回城时,皎皎已经靠在火堆旁边睡着了。
丁守成恶劣地拧了一把徒弟的脸:“睡得挺香,没心没肺。”
皎皎一个激灵爬起来:“师父,你回来了。”
她站起来,看到丁守成身后不远处,平川领着一群五花大绑的男女向内城走。
皎皎看到了那个混血舞姬,她倚在一个两臂空空的男人旁边,那男人也有些眼熟。
丁守成道:“行了,你先去睡觉吧,房间已经安排好了。”
皎皎道:“你们要干吗,怎么不带我。”
丁守成道:“大人办事,小孩歇着吧。”
皎皎刚要反驳,突然想到,丁守成应当是去见这里的守军将领。
将领中,有李玄。
她于是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对了,那个胡女怎么回事?”
丁守成边往外走,边道:“她先前在西京,实际是密碟。后来她的情人被仇家害了,就回东胡照顾情人了。现在为了国恨家仇,都在边境为东胡做事。”
皎皎想到那个有些眼熟的无臂男子,八卦地凑上去:“她情人谁啊?什么仇?”
丁守成半只脚踏出去,慢悠悠地道:“她情人叫斡丹,曾是个东胡使,你见过的。这舞姬说,小晋王因为私仇,让人割了斡丹的双手,拔了他的舌头,这仇不死不休。”
皎皎嘴角抽搐,想象了一下那画面,描述出自己的感受:“好恶心……”
丁守成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摇头走了。
丁守成这番前去,只是陪同。原本他一个随行的伶官,不会参与到军政大事的,然而他徒弟机灵,救了一行人,还独自将信物安全送达。
因而,薛正使心怀感激,有意在面见曹公时,与他同行,也是一种提携。
两人带着其他几个使臣,在兵卒的带领下,去见守将们。
偌大的厅堂里点着一盏粗粝的长烛,昏暗的一小簇红色的火光,照在沟壑纵横的沙盘图上。
真定的本地守将郭经略,对于这一群人的到来,隐约感到不安。
曹公在一炷香之前,独自看完密信后,将与犬绒人和谈,并意欲从他们手中“买”回失地的圣意传达了完毕,更让他像被泼了一壶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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