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1/2）

李玄还还保持着用手腕托住小瓷碟，方便皎皎拿取山楂糕的动作。

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是懵的。

皎皎的球太直了，打的他措手不及，令他短时间里大脑一片空白，更遑论去挑选一条妥帖正确的答复了。

他心里首先想的是，皎皎为什么这么问？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若是万中有一呢。

她毕竟曾那样喜欢自己，喜欢到愿意主动提亲，他们这些日子朝夕相处，她会不会还对自己有些许好感？

他带着一点期许，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问:“……哪种心思？”

皎皎却是误解了他。

她问出那句话之后，也挺慌的，听到这个答案，下意识就以为是句反问。

对方既然反问“你觉得我有那种心思”？这意思还不明白？

她原本还有点紧张呢，闻言松了一口大气，赶忙道:：“啊哈哈，没有就好，毕竟咱两之前分开闹得那么难看。”

但是这场面，怎么那么像企图破镜重圆，又被前任拒绝？太尴尬了！

只听外面“咯吱”一声，车轮停了下来，车夫低声道：“殿下，白小娘子，到了。”

“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皎皎冲他摆摆手：“谢谢你的山楂糕。”

李玄眼睁睁地看着她，扯过自己手中的食盒，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他没去追，他思绪混乱。

不敢追。

皎皎走了很久，秋风刮在脸上已经有很重的凉意了，李玄还在琢磨。

皎皎的话像一把小刷子在他心头刺过，疼中带着痒。

先前他同她和平共处，宛如一对朋友，不过是皎皎与他拉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现在她随口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能让他方寸大乱。

将来若是她想喜欢别人，想离开西京，让他从此再也见不到她，全是看她的心情。

他曾觉得自己能够接受与皎皎分开，只是不能接受她被人轻曼，更不能接受她有朝一日，像曾喜欢他一样喜欢别人。

他以为他能做得很好，他以为他只想皎皎过得好，即便心中难耐，也不会有任何事付诸行动。

可是现在，却后知后觉的发现，同她相处的进退，其实从没有把握在自己手上。而他也不如自己想的豁达，否则又怎么会失控的凌虐杜长宁，又故意从船上掉下去。

李玄满面阴沉着回到王府，在前院便见到了沈孺人。

沈孺人跪在院中的秋千侧面，衣衫凌乱，哭的妆都花了，显然是经过了一场厮打，郭平川则面无表情的抱着刀站在一旁。

应奉局的消息应该也传到她耳中。在传言中，这件事与太子关系不大，都是晋王殿下一力促成。沈孺人来找他，在他的算计之中。

李玄皱眉看了她一眼，抬脚从一旁的回廊绕过去。

沈孺人见他无动于衷，膝行上前道：“殿下留步！”

李玄还真的停下步子。

对方赶忙趁机拉住他的衣摆，道：“殿下，妾知道错了，是我强要了白小娘子的玉佩，惹殿下不睦！”

李玄看了她一眼，沈孺人以为被自己猜中，慌忙又说：“但这是妾的错，没必要牵连我父兄的应奉局差事，现下他们都因妾锒铛入狱，本身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连声哭道：“妾这就去给白小娘子磕头认错，若是殿下喜欢，妾和姐妹们后半生为奴为婢侍奉她，绝没有半句怨言，请殿下莫要迁怒家人！”

沈孺人以为，李玄因为她和白皎的私人恩怨，查封了应奉局和人船所？

这样的说法让李玄意外到发笑。他蹲下来，用手中冰凉的佩刀拍了拍对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