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这是你开的？（1/2）

顾朔浮将王大夫带回了客栈。

王大夫看见客栈里满满一大盆冰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迫不及待地给自己装上满满一碗，鲸吸几大口后才想起方才过来的路上，顾朔浮好似有什么话要告诉自己：“你方才想说什么？”

“说一桩生意。”顾朔浮语气平淡，还随手给王大夫添了勺冰粉。

王大夫傻乐呵地吃着冰粉，脑子压根没有转：“哦哦哦，什么生意呀？”

顾朔浮从前所处的环境，身边都是聪明人，他一个举动对方就能明白他所想，照他意思行事。

但王大夫……显然同聪明人的标准相差甚远。

“……自然是这冰粉生意，我现在手头加上李师爷给的，共也只有十几两银子，还不够租个铺面的，更别提还要定制些工具，所以我想同你合伙做这冰粉生意。”

顾朔浮决定同王大夫一起做生意，是在经历方才李师爷之事后。

方才王大夫明明能将生理盐水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获得一位知州师爷的赏识，从此好处不断。

但他并未这么做，而是直接说出了顾朔浮的存在，足见王大夫内心赤诚坦荡。

同这样的人合作，即便是日后生意做大了，也不必担心会受到什么背刺。

“一起做这冰粉生意？”王大夫瞪大眼睛，眼眸中满是惊诧，险些将嘴里那口冰粉都吐出来。

这冰粉的口感如此独特美妙，就连吃惯了好东西的李师爷都如此吹捧，想必卖出多高的价格都会有人前来捧场，定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顾朔浮想拉人入伙在哪里拉不到，但却主动邀请自己入伙？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是什么？

“这……这不是我白占你便宜吗！”王大夫脱口而出。

顾朔浮扶额，将其中王大夫需要付出的各种成本给他解释了一通。

王大夫听完后，认真道：“这不是很快就能赚回来了吗？我还是占便宜啊。”

顾朔浮：“……行吧，那你就说这便宜你占不占吧。”

王大夫这回倒是灵光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王大夫幼年丧父丧母，跟着位老师父学医，后来老师父也死了，王大夫便自己靠着积蓄开了间医馆，因为习惯了一个人，也就没有娶妻，一直单过。

故而这会儿要和顾朔浮一起做生意也无需同他人商量，自己就能拍板。

虽然过程略微魔幻，但合作也算是谈妥了。

顾王二人商量一番，都觉得重新租赁一个铺面不值当，便决定将灵芝堂的门脸挪出一张桌子的空位，作为冰粉铺的柜台。

至于二人各占的份额，便是五五分。

王大夫提供铺面和销售，顾朔浮则是付出初始资金采购原料和工具，以及技术支持。

冰粉的价格定在了一碗十五文，王大夫一开始还怕贵没有人买，但很快就被顾朔浮说服。

虽然冰粉是十五文一碗，但若是单独买冰冻好的糖水，往里加半勺冰粉，价格便只要五文。

加了冰粉的冰糖水定价五文尝个鲜，称得上划算，普通人家也是消费得起的。

说着说着，王大夫好奇起顾朔浮是哪来的银钱买的冰，毕竟如今正值盛夏，冰价简直都要上天去了。

他们以后若是长期买冰，十五文一碗不会倒亏钱吧？

顾朔浮听了王大夫的担忧，从袋子里舀起一勺硝石倒进水盆中，片刻后示意王大夫伸手摸摸水面边沿。

王大夫刚把手伸过去，便感觉到一阵凉意袭来。

他当即露出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原来你买的这硝石竟有如此作用，我先前还奇怪你买它做什么呢。”

他在心中快速换算一下硝石价格和冰粉价格，当下甚至觉得十五文都有些黑心……

二人将这些商量好，已是午后。

顾朔浮干脆拍板决定等自己做好落籍后，就同王大夫签个股份分配的合同。

说起落籍时，还有个小插曲。

落籍的同时还要请木匠做一块牌子，上头会写上落籍者的姓名年龄与姓别，还要雕刻上落籍者的样貌，说起来就和现代的身份证是一个意思。

负责登记身份的小衙役当时还问顾朔浮为何戴着帷帽，这不耽误时间么，顾朔浮便只好摘了帷帽，说自己当初在家乡遭受了火灾，自己被烧成了秃子，这才用帷帽掩盖。

小衙役一听是这原因，立刻大笔一挥将他登记成男子，而后还出于同情告诉顾朔浮一个生发秘诀，宽慰他不必太伤心。

顾朔浮后来带着身份牌回客栈同王大夫签合同，王大夫看了他的身份牌，惊诧于顾朔浮一个男子老戴着帷帽做什么，顾朔浮思维里便只有男女两种性别，也没多想王大夫为何这么说话，只摘下帷帽给他看自己的短发。

王大夫……王大夫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操心地找来好些滋补生发的药方送给顾朔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