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撞破(3/4)
雪衣来之前对这府中的人事粗粗有了些了解,倒是不难猜到这位姑母的心思:“三年前大房的大老爷和长子战死在边疆,眼下那位大房的二公子丁忧刚满,尚未议亲,这高门里最讲礼数,姑母的三表哥即便是病的快**,也不能越过他去,因此姑母这才以探亲为名接了我来,并未明着说。”
“既是尚未挑明,那趁着二夫人还没开口,咱们不如即刻打道折回去,告诉老爷去!”晴方想的天真。
雪衣半晌没出声,只是垂着头笑:“江左距长安数百里之遥,行路艰险,谈何容易?再说,兹事体大,我阿耶难道就分毫不知?拿一个碍眼的女儿去换一个与公府结亲的机会,我阿耶现在只怕是欢喜还来不及,哪肯救我回去。便是他还有一丝做父亲的心软,我那位一向视我眼中钉的卫氏又岂会答应。”
也对,因着当**,老爷一贯都不待见她们娘子。
前有龙潭,后有虎穴,走是走不掉了,那就只有……在长安嫁出去?
晴方正茫然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娘子之前问她的话,不由得捏紧了帕子:“那您之前问我崔二郎的事,意思是要……搭上这位?”
雪衣点了点头,脸颊薄红,想起了那位姑母的奇遇。
当年她母亲与姑母也算是金兰,本是一同出游,只因姑母在河边救了受伤的二老爷,湿了衣毁了清白才有了今天。
“不过这种事强求不得。”雪衣心里也清醒得很,万不得已绝不会如此,“我不过是想拖一拖罢了。”
梦里崔三郎是遇到了一位行踪不定的游医才治好的,压根与冲喜无关,眼下她只要吊着崔二郎不定下亲事,拖到崔三郎病好之后,这冲喜之事自然无需再提。
而且这崔二郎听闻最是谦谦君子,便是她有所得罪,大抵也只会像寻常读书人一般,轻声斥责两句便无事了。
晴方似懂非懂:“不过,白日里匆匆一见,这位崔二郎芝兰玉树,清隽儒雅,恐怕不是个容易接近的性子。”
雪衣何尝不知,可她实在是没办法了。
正思忖间,一抬头看到了额上的伤,她忽然起了一个大胆的心思,牵了牵唇角:“不是还有这伤么?听闻这位二公子温润如玉,风度翩翩,不小心伤了我自然是要来看望的,这一来二去,只盼日久能生些情分。”
她一笑起来,眼睛亮如星子,熠熠动人,颊边浅浅的两个窝,更是格外招人喜。
连晴方一个女子都挪不开眼。
论门第,这崔家是天下第一高门,若是这世上有论美人的,她们娘子定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
崔二郎身份高贵又如何,说到底也是个男子。
晴方愣了片刻,被雪衣抬手敲了下脑袋才回了神,捂着脑袋佯装呼痛:“那这药,娘子不用了?”
雪衣思索了片刻,对着镜子比了比额上的伤,果断摇头:“我瞧着这伤还是太轻了些,怕是过不了几日便好了,坊内的闭门鼓已经敲响了,待会儿这位二表哥下值后说不准会来,你过来,替我再弄的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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