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3/4）

皎皎不情不愿地从船舱中走出来，看李玄居然还在甲板上躺着，吹着冷风。衣裳换过了，估计是又出了一身汗，额头上一块青紫，是被她打的，头发黏在脸上，好不可怜。

众人看她来了，都让开一条路，只留了一个大夫在一旁。

她有点迟疑，刚要开口问，就看李玄动了动，艰难地道:“皎皎……”

皎皎跪坐在他面前，感觉他眼神中有了一丝清明，继续道:“你救了我吗。”

皎皎不好意思地说:“应该的应该的，殿下客气了。”

小柳等人看着形势，拉着众人走得远一点，边走边说:“还是白小娘子水性好！”

李玄用手臂撑着后背，慢慢坐起来，煽动嘴唇，小声说了什么。皎皎听不清，凑近了他的嘴，听到他只是在念自己的名字。

迷糊又羸弱的李玄，让她不那么容易拒绝，只她愣了一下的功夫，对方突然将她抱住。

“对不起……”李玄带着几点哭腔，用力地将她包裹在肩臂之间，勒的她几乎不能呼吸，而后又迅速地松开。

这过程很短，快到皎皎以为只是她的幻觉，因为这个动作之后，李玄捂着肩膀咳了一口血，又昏睡过去了。

众人急急地走过来，大夫查看道：“没事，多喝水，多吹吹风，到了扬州，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皎皎赶紧挤回人群，她脑子有点乱，李玄为什么昏迷的时候要找她？又为什么要和他说对不起，正常不该说谢谢吗？

这句“谢谢”来得倒是不晚，几日后到了扬州换船，李玄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皎皎一觉睡醒，看到他一身长衫，腰间配着刀，精神抖擞，哪还有一点病态。

皎皎琢磨着那句“对不起”，冲他尴尬点了头，李玄却主动开口了。

“那天听说是你救我，”他眼神澄明，礼貌地笑道:“谢谢你。”

皎皎估计是他那天犯糊涂，都不记得了，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应该的。”

李玄诚恳地说:“立了功就不要不好意思了，我会禀明太子，给你重赏的。”

皎皎听罢心花怒放，也不同他客气了:“那也谢谢你，我就不推辞了。”

李玄见她心情不错，克制地点了点头，回到船舱内。

回程要慢上许多，不过船大人多，两人碰头机会有限，直到回西京，两人都保持了和气又礼貌的距离。

这气氛让皎皎十分放松，真正感受到带薪游山玩水的快乐，回到西京，甚至还有一丝不舍。

＊

皎皎回到西京，最激动的当属王如意。她婚事筹备到了尾声，很希望皎皎能来。

婚礼定在十日后，前面的都忙完了，赵郎双亲也从南方赶来，他母亲还私下去看了如意。

两人去内城买些胭脂水粉，赵郎给她安排了侍郎义女的身份，出入都有牛车代步，两个侍女，一个小厮和一个婆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