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3/4）

临近餐桌，男人放焰生稚子的动作就像在放一个洋娃娃。

被男人抱着做了顿早饭地少女一直是懵逼的状态，更别提她被脑袋里的弹幕糊得窒息，直到现在她脑子还晕晕乎乎呢。

自焰生稚子出现在五条悟视野里后，女孩就一直能听到对方嘴巴里哼着些不着调的老歌；但是因为眼前的五条悟和她走马灯里的少年一模一样的缘故，自己心里面的疑问又多到满溢而出，所以焰生稚子从头至尾都是欲言又止的状态。

五条悟摆餐盘的样子温暾优雅；他手指修长，捏住白瓷餐盘边缘的时候漂亮地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在桌子上挪动早餐的时候，白发蓝眼的男人安安静静地垂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焰生稚子就只能局促地坐在对面看着男人垂下的纯白睫毛出神。

早餐真就如这个男人说的那般丰盛，烤得恰到好处的青花鱼外酥里嫩；餐厅从上而下的温和光芒在看上去焦黄的鱼肉裹上一层自然的滤镜。从烤鱼上蒸腾而起的乳雾同金黄的厚蛋烧的热气相拥着滚往吊灯的方向。

焰生稚子的面前摆着两只小碗，一个淡砖红色，一个白色；白色陶瓷小碗里盛着气味浓郁的味增汤，淡砖红色碗里的白米饭粒粒饱满，晶莹剔透，只是看上去就能让人食欲大增。

将早餐摆好后，五条悟伸出手从旁边拿起一个精致的锥形小瓶，然后站起身子凑近焰生稚子；少女看清那小瓶中装着的似乎是碎海苔。伴随着“咔擦咔擦”的声音，男人转动小瓶上面的小狗旋钮，细碎的海苔颗粒轻盈地落在焰生稚子的米饭顶上。

眼睛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眼前男人动作的焰生稚子就像锥形小瓶上的那只小狗旋钮，她和那只“小狗”唯一的区别，可能也就只在于她现在正等着吃早饭。

……不过，眼下的情况真的适合做“等着吃饭”这种事吗？

心中不安的焰生稚子抬起头看了眼心情一直很好的五条悟；不论是长相还是行为，甚至是这间屋子，男人的一切简直没有一处不精致的。

可是焰生稚子却觉得这一切好奇怪。

她不认识这个叫五条悟的男人，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和自己一起睡觉。

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自己身边？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吗？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他是不是跟自己很熟悉？为什么他这么沉默但是却心情很好的样子？

虽然焰生稚子比起自己更想问其他人怎么样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要知道这个总是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男人为什么会选择在今天出现——还是说，他有什么想问自己的事情，而她是被抓来这里的呢？

焰生稚子想不明白，所以她只能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重复同样的问题。

她好想织田爸爸和太宰治。

“怎么了，是早餐不合小稚子的口味吗？”

就在焰生稚子看着眼前的饭菜沉默时，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沉默地五条悟突然开口这么问道；在这么说的时候，对方甚至还做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虽然对方男人伤心的表情做得有些浮夸，眼底甚至还闪过了一丝隐晦的玩闹；但看事情通常都是看表面的焰生稚子却立马瞪大眼睛手足无措了起来。

织田爸爸说要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所以虽然焰生稚子满脑子都是疑问，但在看到对方这么委屈后，立马把脑海里的疑问全忘光的少女立马手忙脚乱地拿起旁边的筷子开始往嘴里塞早餐。

在焰生稚子开始吃早饭后，一点吃饭意思也没有的男人手里拿着筷子撑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少女看。

他轻轻偏着头，柔顺的白发从他的额前垂落、也许是因为他的目光太过专注，这衬得平日里无法无天又特别喜欢说怪话逗人的五条悟此时此刻竟像极了某种乖驯的大型犬。

——至少在不知道坐在五条悟对面的人是谁的情况下，整个咒术高专的人看到五条悟的样子，肯定都会觉得多少有点不可思议。

“……”

见五条悟一直不说话一直盯着自己看，因为系统布置的任务是强制性，脑袋里面多多少少还有点印象的少女偷偷瞟了一眼放在自己盘子里的两个厚蛋烧，然后又瞧了眼一筷未动的五条悟餐盘。

在经历了一阵小小的‘到底要不要做任务’的心理挣扎后，焰生稚子才对什么屈服了一般把自己盘子里的厚蛋烧给对方夹了一个。

在焰生稚子的印象里，长得好看的人应该都不是特别会做饭才对。

比如之前把织田爸爸的厨房炸掉后被直接赶进冰天雪地里的太宰治——可五条悟却把那厚蛋烧煎得极好，形状是切面椭圆的圆柱，表皮是恰到好处的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