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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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我的第一个好朋友）15：40：33

稚子！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被撞飞的！

现在身体已经没关系了吗？

因为把你撞飞了的关系我被学校抓回去作检讨了呜呜呜；（（

不过我还是很担心你的身体，被撞的地方还痛吗？

如果稚子不开心的话我可以给稚子土下座道歉！

还有！如果稚子还想要和我一起回家的话

就去杉泽高中的灵异事件研究社的社团活动室找我吧！

虎杖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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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被创的驾鹤西去的焰生稚子从保健室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保健室的老师给她留了字条和备用钥匙让她可以出门，旁边的消毒柜上放着一个在夜晚前会响起的闹铃，目的是为了让焰生稚子晚上之前回到家——

或是让人来接她。

呆坐在床上的少女捏着手机，平静的灰眸扫过手机上的几行字；上面另外九十八条信息都是虎杖悠仁在想着法子逗她开心给她道歉，还有一些运动会上拍的照片。

因为把她撞飞和撞晕了的缘故，虎杖悠仁所有的成绩都被当成处罚取消了。

看着虎杖悠仁发来的这条消息，焰生稚子心里没什么感情波动；可她却总觉得取消虎杖悠仁成绩这种做法不对，而且织田作之助也曾经同她说过，将他人的成果一次性剥夺是很不尊重人也很不公平的事情。

那时的织田爸爸表情严肃，所以焰生稚子一直将他的告诫铭记于心。

可焰生稚子并没有看到虎杖悠仁跟她抱怨，少年反倒是因为自己的成绩被取消而松了一口气。

外面的太阳虽然已经有了坠落的趋势，但仍旧有大半个金黄的脸盘浮在地平线上。色调染红的黄透过保健室的玻璃窗在地上薄薄的铺了一层，窗外乌鸦发出的“啊啊”声回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整个并盛中学，似乎已经空无一人了。

似乎没有一个人会来保健室看她的样子。

低年级的同学们早就回家去了，参加运动会的高年级生也将操场上的东西收拾完离开；保健室里除了焰生稚子从床上爬起来的“簌簌”声外便再无其他。

被窝里很温暖，保健室的杯子是纯棉的，摸上去很软乎；焰生稚子转头看了一眼纯白的床单，然后将两条纤细的小腿耷拉在床边够地上的鞋子。

女孩睡毛了的黑色长发一半乱糟糟的在女孩的后脑勺上旋着，另外一半则安静的帖服在女孩瘦弱的肩头；细微的呼吸声在安静的保健室中如同潮水般颤动，她微微耸起肩膀，这令本来就娇小的焰生稚子看上去就像一只缩在树枝上的小鸟。

织田爸爸现在应该还在上班，太宰君和中原君应该还在忙，而虎杖君似乎正在挨训……

……

那就去等虎杖君和自己一起回家吧。

在心里暗暗敲定了主意的少女这样想。

寂静到只有鸦鸣和零星车鸣的世界中，少女迎着夕阳的光色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投落一片仿似铃兰的阴影。

她伸脚勾到了自己反倒在地面的小皮鞋，然后吭哧吭哧地用手穿好下了床。

离开保健室前，焰生稚子细细整理好了里边的东西才放心地离开。

因为最近东京都发生的种种问题，运动会挤占了学生们的上课时间；这就导致学校不得不放弃了在运动会期间上课的事——至少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这是一件喜事。

而对于焰生稚子来说，只是单纯的帮她省去了去班里拿书包的时间而已。

杉泽高中离并盛中学其实也没有特别远，焰生稚子还在横滨的时候就偶尔会被太宰治耍去他公司的总部帮忙送东西；地方远不说，还有很危险的人会对她出手。

焰生稚子的脚程快，小家伙走在路上的时候、步子又小又碎，虽然她腿不是很长，但是到杉泽第三高级中学的时候其实也没过多长时间。

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没有走神的脚程轻轻点了个赞的焰生稚子斗志昂扬的抬起头看向笼罩在黄昏里的杉泽第三高级中学。

可能是因为冷淡风格的灰色水泥建筑比较多的缘故，虎杖悠仁的中学色调没有并盛中学那么有生气。

那个看上去总是忙着去照顾自己爷爷的温柔少年曾经正好和自己说过他所在的社团“灵研社”在哪栋楼哪一层哪一间教室。

虽然焰生稚子经常被太宰说是笨蛋（最近中原君似乎也开始这么说她了），但是在记忆什么东西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出过错……也许这是她被织田爸爸从河里捞出来以后，神明给她开的一扇窗？

因为想要快点见到自己的第一位好朋友虎杖悠仁的缘故，焰生稚子进了杉泽高中后跑的比在外面还要快；于是乎，她很快便来到了虎杖悠仁告诉自己的、离围在学校外面的铁丝网最近的教学楼。

支撑了太久的太阳落入远方的尽头，黑暗从地平线另一头涌向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教学楼的焰生稚子。

奇怪的是，就在她进入教学楼的瞬间，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可向来直觉很准的少女这回没有停下脚步。

心里急着去找虎杖悠仁的女孩只有些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向着黑暗的走廊里跑去。

大概是因为真的有些晚了的缘故，走廊里没有开灯。

焰生稚子太久没去上学，她其实已经把上下学的时间忘得差不多了；虽然每天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但是只要随着上下学的学生们一同离开学校就行。

……

所以小傻子焰生稚子也不知道，就算是被教导员训斥，虎杖悠仁这个时候也应该不在学校里了。

她只是想去见某个人，也只是习惯盲目听从某一个人的话而已。

不过，令人感到神奇的是，“灵研会”社团活动室的灯居然还亮着；借助着那微弱的光，焰生稚子的眼睛亮了亮，然后加快了脚步冲了过去。

开门的时候，心情多少有些激动的少女也没有敲门；因为这可是她第一次从并盛中学跑到杉泽高中来找虎杖悠仁。

实现同朋友约定的兴奋感让焰生稚子本来就苍白的小脸红扑扑的，可惜，等她开门的时候，迎接她的是毛骨悚然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有鬼啊！！”

“有没有搞错啊阿鬼你真的很没礼貌！至少也要敲一下门……”

“恶鬼退散恶鬼退散恶鬼退散！临兵斗者列在前！”

“救命呀啊啊！”

“……”

“您好，我是来找虎杖悠仁的，我没想到这个点也会有人在……”

迎着扑面而来的尖叫，扶着门框喘息的焰生稚子瘫着一张小脸这么说道。

站在门口的小姑娘看身高也就只有初中左右，长得很可爱很精致，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看上去也很好摸的样子；大抵是因为经历了长时间的奔跑，女孩白皙的包子脸上红扑扑的。

坐在社团活动室中间的一男一女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而且因为课桌上点着蜡烛的缘故，暖黄的光把焰生稚子灰色的眼睛照的就像两枚通透乘澄澈的宝石。

“……欸？”女生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音节。

坐在课桌右边的短发女生表情看上去有点微妙，大概是因为刚刚她叫的最凄厉最大声的缘故；眼瞅着推门进来的只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的女生伸出手挠了挠发红的脸，然后又挠了挠头咳嗽了两声没说话。

“说起来佐佐木，你这符纸还没解开，怎么可能会有鬼啊？”

坐在女生对面的厚嘴唇男生开口解围。

但没完全解。

“啊……啊哈哈！你在说什么啊！这不是证明我们把氛围塑造得很好吗？这就是不开灯能营造出来的氛围！”

被称作佐佐木的女生闭上眼睛，装作得意洋洋的样子狡辩道。

“……是是是，说起来小妹妹你是谁啊？”

见对方嘴硬，男生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立在门口没有反应的焰生稚子。

怎么又说自己是未成年，她成年好久了！

试图率先解释自己早就成年了的焰生稚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我……不是小妹妹，我今年已经上高一了……”

“欸——？那从某方面来说你仍然是小妹妹哦？”

突然get到了逗小孩乐趣的佐佐木也没有去计较这个小姑娘是怎么溜进学校的，毕竟人家都已经说自己是虎杖悠仁的朋友，虎杖的朋友肯定多少都有点本事。

“我和你的这位学长，都是高二生哦？”

佐佐木撑着自己的脑袋用有点无奈的语气这么说。

“……呃咳……！”

头一次被人以这种方式堵住嘴的焰生稚子眼睛瞪得更大了；这让她甚至忘记了要解释自己为什么来这里。

见焰生稚子支支吾吾，八卦之魂突然熊熊燃烧了起来的佐佐木攥紧手中用符纸包裹着的东西，然后用亮晶晶的眼神看向站在门口的焰生稚子：“还是说……难道你是虎杖君藏得超深的小女朋友？而且你看上去还挺可爱的嘛……你说是吧？井口？”

女孩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暧昧的上下打量起眼前娇小的焰生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