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可惜旧欢携手地,思量一夕成憔悴(1/5)
“汀娘,你觉得如何呢?”我伸手拨动琴弦,悦耳的琴音在耳畔响起,我不由得闭上了双眼,眼前仿佛出现了高山流水,宛然虚幻的梦境。
汀娘凝着眉道:“奴婢听着……还不错。”
我看向店里的老板,问:“老板,你这里还有其他的琴吗?”
老板指着我手里的这把琴,道:“这位小姐,您手里的这把琴,已经是小店里最好的琴。”
我一拍手,爽快地道:“行吧,就它了!”
老板乐开了花:“得嘞,我这就给您装盒!”
我虽不常弹琴,但偶尔无聊的时候也可以用它来解闷。如今倒好,我的留月因为染毒而被焚毁,司空华年看我整日念叨着留月留月我的留月,便允许我出宫另寻一把好琴。
其实,东宫里的古琴很多,但我这不是想要借口出宫吗?比起弹琴,我更想出宫。
我从琴行出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晚霞一层层的像少女的裙摆。
出宫前,司空华年特意吩咐让我在天黑之前务必回去。我本不想立刻就回去的,只是我身后还跟着一个梁秋风。我这个人心软,不能让一个瞎子在街上乱逛。
况且,他还受了伤。
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我问他,他也不说。
他还真是把自己当哑巴了,算了,他自己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我们三人走在街上,我左看看右看看,这京城里的小玩意真是多,我想着以后还不知何时能出宫,便买了很多东西。
我转身看向梁秋风,他怀里抱着一大摞精致的盒子,我都要看不到他的脸了,真是辛苦他了,眼睛不好,还要替我拿这么多东西。
我走在他的身边,说:“梁秋风,你如此辛苦,本姑娘是绝对不会薄待你的。”
他慢吞吞地道:“为太子妃做事,是属下职责所在,也是属下的荣幸。”
看看……一天天的跟个榆木一样,还叫什么梁秋风,我看啊,不如改叫梁秋木得了,真实又贴脸!
“哇,糖人!”我看见了一个卖糖人的老爷爷。
我小跑过去,问:“老爷爷,我想要这只兔子!”
老爷爷满脸的皱纹,他眯着眼睛说:“小姑娘,你看错了吧,这分明是一只鸡。”
“……”
兔子和鸡,好像……差挺多吧,到底是谁看错了!
我满脸疑惑地看向汀娘,汀娘摇头,她似乎在说:你别看我,你再看我,兔子也变不成鸡。
老爷爷皱着眉头,声音沧桑:“小姑娘,你到底要什么吗?”
我清清嗓子道:“老爷爷,我要这只鸡。”
“好!”
我拿着这只特别像兔子的鸡,高高兴兴地回了东宫。
刚进了东宫,我便马不停蹄地去杜若阁找赵奉仪,我给她带了京城里最新的戏文。
她看着戏文,笑着道:“臣妾谢过太子妃!”
我叽叽喳喳地道:“潇潇何必跟我客气,如果下次有机会,我偷偷带你出宫,你是不知道这街上的好玩意太多了,我都快看花眼了。”
她给我倒茶,笑:“太子妃到底还是个孩子。”
我不服气,“潇潇,你好像也没有比本宫大几岁吧?”
“是是是,臣妾不说就是了。”
我让她猜我手里的糖人是什么动物,她脱口而出:“兔子!”
我附和道:“对,就是兔子嘛!”
我在她的宫里坐了会,便回了容华殿,至于其他殿里的几位嫔妃,我让汀娘代我去给她们送了礼,汀娘回来时同我说:“娘娘,您可真是太厉害,所送之物皆是她们喜欢的。你不知道,碧兰殿里的秦昭训看见那万宝斋的梨花酥,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我拧着眉,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秦昭训好歹是个优雅得体的女子,那口水岂是能说流就流的。”
她抿着唇:“奴婢可能……确实是稍微夸大了一点点!”
我点头,何止是夸大!
“不过,娘娘您是如何知晓各位嫔妃的喜好的?”
我朝她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
她耳朵凑了过来,我笑着道:“本宫不告诉你!”
她撇着嘴不理我,像一只受了气的猫咪。
“好啦,我睡觉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将她推了出去,今日也逛了有大半天,想必她也是累了,只是她这个人嘴硬,累也不说。
我也吹灯拔蜡,脱衣睡觉。
其实,我之所以知道众位嫔妃的喜好,不过是因为我请教了她们共同的夫君,司空华年。
我原本以为,他娶的女人,他总该是了解的吧!但恰恰相反,他一问三不知,他甚至不知道她们的出身,不知道她们的姓氏,更未见过她们的容貌。
我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呢,还是该同情呢?
至于那些喜好,都是韩内侍告诉我的,我感觉,韩内侍什么也知道。
我记得,徐良娣中毒死后的第二天,他来容华殿里找过我。
因为我想替徐良娣找到毒害她的凶手,同时,也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
他郑重地告诉我:“太子妃,有些事情的真相,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光明正大。”
他说得不明不白,我却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众所周知,徐良娣热情如火,心思圆滑,是个颇有城府的笑面虎。可在我看来,她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贵门千金,她甚至有点俗气,她没有那么多高雅的喜好,她喜欢一些金银珠宝,丝绸手帕,其实,她一直都是个如花一般的少女。
她的愿望也很简单,不过就是同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偕老,不枉此生。
她也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她终于和自己的心上人,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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