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2/2）

因为提前把解决新宿之外某些麻烦的任务交给了悟，所以悟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夏油杰决定待在原地再等等。

他顺着废墟铺出的“山脊”走了一段，看向一间还算完好的小店。

“早川。”夏油杰走轻声唤道。

小店内的早川秋打了个冷战。不知为何五条悟曾经警告过的话语在早川秋脑海中闪现，他下意识把弟弟太阳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保护起来。

夏油杰定定地看着早川秋防备的模样，笑了：“早川，你身后的是你弟弟？”

早川秋僵硬地点点头：“是。我弟弟只是个非术师，完全看不到咒灵，我这就把他送走。”

“你以后还想回到你弟弟身边？”

早川秋点点头。

夏油杰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神佛般的悲悯，他披着的袈裟在风中飞起一角，是阴沉的颜色。

明明没有表露出任何可怕的样子，早川秋却无端感受到一股恐惧，好像自己在直面一只强大的特级咒灵。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恐惧的感觉？

夏油杰稍稍弓腰，视线越过早川秋，向正在好奇打量自己的少年笑眯眯地招招手：“小弟弟，来，到我这儿来。”

早川秋一把抓住了弟弟的手腕，太阳被抓痛了，但是没敢痛呼出声，因为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哥哥紧绷起来的情绪。

这下夏油杰彻底确认了情况，他脸上装模作样的表情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冰冷：“早川，你还记得到底谁才是你的家人么？是我，是咒术师们，而不是连诅咒都看不到的弱者。”

“别这么说。”早川秋紧张地抓紧了刀剑。他知道自己正在自取其辱，他压根打不过夏油杰，但身边就是弟弟，他别无选择。

抱着点最后的幻想，早川秋尝试用语言和平解决问题：“大家都是我的家人，这并不冲突，我会保护我的血亲，也会保护我的同类，就像你和我描述过的那个未来一样。”

“你后悔了。”夏油杰肯定地说，这简单的几个字堵住了早川秋的一切辩解。

“你不再认可我了，是因为我今天的演讲内容和你预期中不太一样吗？你想跟你的弟弟一起走了，你打算抛开我，是吗？”

早川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是的，他确实在很短的时间里改变了主意，因为他终于确认自己不能失去弟弟。

哪怕跟在夏油杰身边是充满了诱惑力的选择，简直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命令他追随夏油杰一样，但是他突然觉得自己做不到了。在刚才地动山摇的战斗中，他护着弟弟躲在角落里，突然就被一种强烈的软弱情绪击中了。

他想和弟弟一起回家。

夏油杰叹了口气：“好吧，没关系，就算你不认可我，你也依然是我的家人，别紧张，我不会伤害家人的。”

这不是骗人的话，夏油杰的确这么想，所以尽管他的语气和脸色都不怎么好，早川秋还是感受到了真诚，稍微放松下来。

“但是。”

早川秋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来了。

“但是早川，家人之间需要互相帮助，我不想看到你将来被非术师伤害，所以虽然你现在还没有想通，可能一时会讨厌我，我也决定替你——”

后面的话早川秋没有再听，他叫出了「狐狸」扑向夏油杰。

不是要伤害夏油杰，早川秋自知没这个本事也完全不想，他只是要替自己的弟弟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