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2/2）

夏油杰这么想着，镇定地向五条悟伸出双手——

“哎干嘛突然来掐我的脸啊！杰你是想打架吗？”

“不是想打架，单纯看你不顺眼而已。”

“什么！你看我哪里不顺眼？”五条悟惊问道。

夏油杰左右看了看五条悟，装作是经过了认真审视的样子，回答：“脸丑，性格也很差劲。”

“哈？！”五条悟开始撸袖子。

两人打定主意要在上课之前先打一架，家入硝子机警地脚底抹油往外溜。

她刚溜出教室，就撞见了班主任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十分疑惑：“硝子，怎么了？要上课了你为什么出来。”

家入硝子果断打小报告：“老师，五条和夏油吵起来了，正要打架。”

“我知道了。”

夜蛾正道完全不觉得意外，点点头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教室。

家入硝子守在门外默数了十秒钟，然后推门回去，两个问题儿童果然已经老老实实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显然是都被爱的铁拳指导过了。

夜蛾正道站在讲台上：“原定的课程先往后挪，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世界上出现了一种新型咒灵，这种咒灵最低就是一级，最高则当然是特级。”

五条悟举手：“老师，这种咒灵起名字了吗？”

“起了，叫做特定恶魔咒灵。”夜蛾正道一边回答，一边在黑板上写下板书。

夏油杰放在课桌下的手收起五指，紧紧攥成拳头。

特定恶魔咒灵？哪怕是再往后数十一年，都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夏油杰对自己有明确而清晰的认知：他死在了十一年之后，被五条悟亲手杀死，但不知为何重生回到了十一年前。

这十一年中，除了头一年在高专里蹉跎，剩下的十年他都是在暗处活动，做一名叛逃高专的诅咒师。

夏油杰虽然不清楚自己重生的理由，但他非常肯定，自己经历过的未来中并不存在什么特定恶魔咒灵。

重生后的世界似乎产生了一些难以预料的变数，也不知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夜蛾正道开始讲解特定恶魔咒灵与其他类型的咒灵的不同。

首先是没有“幼年期”，不需要先形成咒胎，在出现的一瞬间就是完全体了。

其次是力量的强弱由全世界普通人类决定，不被“诅咒”是集中还是分散所影响。

“简单来说，如果世界上出现了枪之恶魔与番茄恶魔，那么前者天然就是特级中的特级，后者强度也会达到一级，因为人心对枪的恐惧永远胜过对番茄的厌恶。”

“但是老师，番茄恶魔是什么怪东西？听上去还不如社畜对加班的怨念凝聚出来的诅咒，能到三级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所以这种咒灵才被单独命名为‘恶魔’啊。”夜蛾正道用粉笔点了点黑板上的“恶魔”二字。

“不是由某一区域的‘诅咒’积累形成，而是从全世界共同的对特定概念的‘诅咒’中诞生。即便再怎么微不足道的负面情绪，全世界加在一起也会非常可怕。”

夜蛾正道看着三个都有些目瞪口呆了的学生，心中多少有点被安慰道。不久之前了解到这种咒灵时，他也是这么吃惊的来着。

所谓诅咒的形成，这一过程的原理早就被研究透了，是人心生成的负面情感外溢之后层层沉淀积累起来的结果。如果一个地方荒无人烟，就完全不会形成诅咒。

因此诅咒的形成具有区域性。这是一条基本定理，就像地球是圆的一样基本。现在居然出现了能推翻定理的咒灵，简直是要逆天的节奏。

夜蛾正道看到学生们凛然的脸色，又缓和语气道：“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特定恶魔咒灵非常罕见，而且发现的两例都已经被祓除了。虽然形式特殊，但祓除起来和其他类型的咒灵是一样的。”

五条悟侧过头，和夏油杰交换眼神。

夜蛾正道只当没有看到学生的小动作，敲了敲黑板：“好了，上课吧。”

下课之后，五条悟第一时间就搬着凳子坐到夏油杰面前，拉进到了非常没有分寸感的距离，好像是完全忘记上课前被夏油杰挑起的火气了。

“杰，夜蛾老师说特定恶魔咒灵不需要担心呢，他是在糊弄我们吧？”

夏油杰表示赞同：“当然了，夜蛾老师说这种咒灵非常罕见，其实只是因为刚刚发现这种新类型吧。新东西总是稀少的，但谁也说不好一段时间之后是不是就泛滥起来了。”

五条悟托着下巴，更加凑近夏油杰。他单手摘掉墨镜，露出无比漂亮的蓝色眼眸，毫不掩饰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夏油杰。

“杰真淡定，看上去并不担心呢，万一特定恶魔咒灵真的泛滥起来可就糟糕了啊，你还是担心一下比较好哦？”

夏油杰往后仰了仰身子。

太近了，皮肤因为感受到五条悟的呼吸而往外冒鸡皮疙瘩，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逃离，同时伴随着想要发动攻击的冲动。

这种应激状态可不妙啊，会被悟的六眼发现异常的。

记忆中高专时期的悟确实经常会凑到这么近，可他以前怎么就从来没嫌弃过呢？

“悟，你靠太近了。”

“怎么了嘛？”五条悟满脸都是无辜，然后神色微妙的冷淡下来。

他只是稍微收起情绪，并没刻意变得严肃，但压迫感就冒了出来。像是厚厚的云层裂开一点缝隙，泄出天光。

“杰，你在紧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