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1/2）

暮霜趴在织田作之助的怀抱里，织田作之助这几天风尘仆仆地处理不少事情，身上沾染着倦怠的烟味。暮霜原本不喜欢抽烟的男人，但这件事放在织田作之助身上就是例外，他身上有令人安心的味道。

但这种温馨的场景，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

“织、织田，救我……”

幸介撞开了门，在同龄人里，他算是发育比较早的男孩子了。按理说，对抗一个年龄更小的女孩子绰绰有余。但幸介就是拗不过爱丽丝，他千辛万苦，才找到了一个空隙逃了出来。

“幸介？”

幸介脸上一片空白。

暮霜忽然心虚，但下一秒，她又将腰杆挺直——这有什么好心虚的，也就是她找织田作之助寻求安慰而已，没，没什么大不了的：“幸介，你衣领被扯开了。”

“哦。”幸介拉好衣领。

但看他的表情，显然魂不守舍。

这时候，爱丽丝也提着小裙子追上来了，她歪头往内张望片刻，客客气气地后仰：“看起来幸介回来的不是时候？需要我再给你们一点独处的时间吗？”

“不，不用了。”

时间卡得这么巧，谁会相信是巧合啊！

暮霜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横滨Mafia党经营的医院，其首领森鸥外想在病房里做点手脚很容易，甚至，明明暮霜都已经在角落里看到监控器了，也知道这群黑||手||党都不知道隐私怎么写，但出于前世承平日久的惯性，暮霜还是缺乏意识。

暮霜假笑着问：“爱丽丝姐姐也坐过来吧，没关系。”

“不，我刚刚收到的电话，林太郎喊我过去。”

“好，你去忙吧。”

但爱丽丝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站在门口踟躇许久：“……暮霜酱，生日快乐。”

暮霜一愣。

爱丽丝飞快地说：“我给暮霜酱买了新衣服。”

“能把晚上的时间留给我吗？其实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你们玩的开心。”

她说完，也不等暮霜回答，飞快地离开了。

暮霜坐在原地，直到幸介大大方方地爬上病床床沿，硬是将织田作之助挤开，再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后，暮霜才回过神来：“这意思是，我可以出院了？”

幸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春子啊！”

“……春子是什么？哦，别打，我想起来了，春子是那颗猫头鹰蛋，它现在情况还好吧？Mimic应该没有破坏春子的孵化装置吧？”暮霜低下头，躲开幸介的敲额头。也不知道这熊孩子跟谁学的，竟然一言不合地就敲长辈的额头，真的一点孩子应有的乖巧都没有。

幸介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根本不爱春子，春子的孵化设备被那群黑衣人打坏了，不过，最里面的那层玻璃很坚硬，他们来去匆忙，来不及破坏，蛋没事，但可能要早产。”

“早产啊。”

暮霜想了想。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忽然就充斥满了各种生怀流的剧情，虽然这样似乎很对不起春子，但暮霜脑子里全是某些“悟他怀了你的孩子”和“天使曾来过杰的肚子”等等不可言说的剧情。她甚至发散地想：说起来，自己好像还没写过类似的题材？

“然后就是——”

幸介也不和她客气，拿起果篮里的苹果，直接开啃：“你其实还答应过咲乐他们，回来后，会告诉他们的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像是有这件事？

“……不，我不是在怪罪你失约。”

“那我应该说，谢谢吗？”

“织田和我们解释，如果没有你，我们可能都要死在那辆面包车里。”说起面包车，幸介的声音也有点变调，他是经历过千钧一发死里逃生的孩子，对那一刻的危险，有更深的体会。他用手挠了挠脸颊，“……谢谢。”

暮霜习惯性地回答：“不用谢。”

“……”

“……”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暮霜后知后觉地挠了挠耳朵，她听错了吧？幸介那个熊孩子竟然会道谢？难道在超级OOC的织田作之助之后，幸介也跟着被穿越了吗？！

“谢谢！我在说谢谢！！”

“这个倒不用这么大声……”

“那就——我全家都谢谢你！”

暮霜揉了揉耳朵，她好像逗弄过头了，也不知道幸介想到了什么，眼眶都有些发红。下一刻，暮霜就感觉幸介重重地砸进了自己怀里。和织田作之助的温暖怀抱不同，幸介就……他那个大脑袋砸在胸口，真的疼。

暮霜被他砸得眼前发黑。

抱紧她的幸介瓮声瓮气地说：“……暮霜姐姐，别**。”

暮霜拍了拍他的头。

这倒不是她不想说话，实在是对方压着她的胸腔，让暮霜说不出话来。

“我要走了。”

“啊？”

“织田找到了靠谱的领养者，他们很友善，来看我的时候还带了衣服和玩具。”幸介沉默片刻，这个世界上既然有失去父母的孩子，自然也会有失去孩子的父母。而在此之前，织田作之助没有寻找领养者，是因为孩子们很依赖他，不愿意离开他。

此一时，彼一时。

五个孩子都接受了离开织田作之助的命运，态度都很平静。在经历过这次变故后，大家多多少少已经预见了这种分离的未来。或者说，人生团聚本来就是瞬息，唯独四散奔离才是常态。只不过，在所有孩子中，幸介更能闹腾，才争取到“再见暮霜姐姐一面”的权利。他和暮霜关系不好，相看两厌，但偏偏又被暮霜救过一命，现在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态度来面对暮霜。

“暮霜姐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