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2/2）

随后笑问：“怎么样？像不像一个内侍？”

卫鄢抬手帮她扶正了帽子，“内侍可不敢像你这样同我说话。”

姜宝伸手戳他的胸膛：“你这是在跟我摆王爷的谱？”

“怎敢。”

宫宴设在三大殿之一的宣政殿，但一路走过去，亦可见到极其宏伟瑰丽的另外两座宫殿，宣政殿建在高高的汉白玉石阶之上，远远可见其飞檐斗拱、红墙黛瓦，走近闻得宫草微微，炉烟细细。

殿内外挂着各样式的宫灯，有仕女图、童子玩趣图、猛兽图等等，姜宝惊叹其精美绝伦。中秋是梁朝最为重要的三大节日之一，甚至因正当凉爽的时节，比之上元节更为盛大，待走至殿外，便可听见殿内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声，十分的热闹。

宫宴并没有姜宝想象的那样一人一桌格局严正，实则虽也摆了桌案，但被宴请的群臣则是互相直接围坐成团，你来我往地起哄饮酒，甚至有豪迈的武将直接拎着酒壶拼酒，周围围着的臣子叫好不断。

这般拥挤错乱着，除非元嘉帝与太子来了他们才会分开稍作收敛些。

他们的进来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卫鄢叮嘱跟在他后头的姜宝：“你不要乱跑，父皇大宴群臣，少不得会有些喝醉发疯的，别撞上他们。”

姜宝好奇问：“皇帝不会怪罪他们御前失仪吗？”

卫鄢奇怪反问：“为何要怪？大宴群臣本就会有这般失仪之事，只要不过分，是无人在意的。”

原来是姜宝想岔了，这里的君臣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几近于主仆关系，皇帝集权，反倒是颇为平等，臣子地位颇高，而她看着卫鄢这对于这方面颇为熟稔的样子，不由感到欣慰。

她的卫鄢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无权无势任人欺负了。

大殿内已经坐了许多人，姜宝跟着卫鄢，卫鄢在一处不前不后的位置落座，姜宝从这个方向看去，最上首的元嘉帝的位置，有右上首的位置的太子的，他们都还没来，而稍次些的左上首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宫装贵妇，生得美艳绝伦，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微微睨着场中众人，端得高贵无双，艳杀四方。

卫鄢说这是晋王卫霖的母妃苏贵妇，自元后死后便宠冠后宫的女子，连带着卫霖的宠爱也直逼太子。

姜宝好奇的偷偷打量着她，苏贵妃这张容颜，看着真不像是生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她美得十分有攻击性，可就是让人忍不住把目光都投在她身上。

她的下首便是晋王卫霖，卫霖生得魁梧，模样与元嘉帝十分相似，此刻也正是他举杯邀群臣同饮，活跃气氛，姿态像足了宴会的主人。

坐在卫鄢对面的是卫桢，他一来，卫桢就朝他笑：“九弟。”说完，他眼神在卫鄢身后离得极近的姜宝身上停了一瞬，又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

“六皇兄。”

卫鄢对他颔首以示回应，坐于卫鄢下首的卫榴见二人惺惺作态的模样，看不惯的嗤了一声。

不用卫鄢介绍，姜宝都知道这是被封了端王的卫榴，元嘉帝想让他端正些，可惜老父亲的一片心他并没有体会到，十六的卫榴已经抽条长起来了，虽然比不得同时期的卫鄢，但是比他小时候小胖墩的样子，已经瘦了很多，不过他的脸仍是看着肉肉的，许是生了随他母妃淑妃，生了一张圆脸。

但姜宝可记得他小时候是怎么欺负卫鄢的，想不到长大了还是这副死样子，她怒着眼瞪他。

结果正好被卫榴抓个正着，他噌得一下站了起来：“你个贱奴，你敢瞪我？！”

他这么一闹瞬时叫场中众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光都投向了他，姜宝骇颜，连忙恭恭敬敬道：“奴婢惶恐，端王醉了，奴婢并没有瞪王爷。”

“你就瞪了！我看见你就瞪我了！”

姜宝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六年过去了，还是个蛮横又没脑子的熊孩子。

卫鄢伸手，将姜宝拉到了身后，十分无奈道：“十弟，你方才出言不逊，我已经一再忍让，你为何还要如粗诬告我的宫人？你知我向来见着你都是避着走的，我的侍人又怎敢瞪你？”

卫鄢做戏的时候，可怜软弱的姿态演得十分的真，真的一时让人忘了他是个什么狠厉的角色，还真以为是被卫榴一直欺负的软弱王爷。

不过朝中众人也知晓卫榴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且向来跟卫鄢不对付，大部分时间都是卫榴找他惹事，而卫鄢很少理会他，现在卫鄢这副神态，还以为真是卫榴一逼再逼，做的过分了些。

卫榴气得红了脸，正要不依不饶，对面的卫桢咳道：“够了，不要再闹了，父皇与太子说不定就来了。”

他话音刚落，门口处便想起太监的唱喝：“皇上驾到！太子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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