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1/2）

“晚上好，白管家，能不能麻烦您开车来接我一下，我好像遇上仇人了……我*！”

就在想火速离开这鬼地方的姜挪挪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话这么说时，被无视了的五条悟突然毫无预兆的弯下身子看向她。

虽然以前没少被对方这么整过，但姜挪挪还是没忍住的从嘴里吐出几个优美的中国字。

“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一看到五条悟脑淤血症状就会拉满的姜挪挪一瞪眼睛伸手锤向旁边的白发男人，但五条悟也不躲，因为姜挪挪的拳头根本砸不到他身上。

“嘛嘛~冷静一下啦挪酱！只是帮你祓除一个咒灵而已，用不着这么大动肝火吧？我还指望你像受惊的小女孩一样扑进我怀里哭哭呢。”

很显然，他完全没把姜挪挪的怒火放在心上；五条悟看着眼前努力忍耐但还是被表情出卖的一干二净的女人，懒洋洋的笑了起来。

男人此时此刻的模样像极了戏弄猎物的大猫；圆形墨镜后的眼中满是戏谑与愉快。

……

**的……

姜挪挪自认为自己姑且也算是超级加倍的大家闺秀，虽然是一生不羁爱自由的性格，但怎么着教养也是摆在那的。

她真是不知道五条悟到底怎么办到几句话一个语调就能把自己气的火冒三丈的……真是无语！

“……挪挪？”

许是见姜挪挪这么久都不说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每次一遇见五条悟就会被对方那满嘴跑火车的态度折腾到忘记自己在做什么、并，完美进入愤怒状态的姜挪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和管家通电话。

她干巴巴的清了清嗓子，强压着怒火道，“白管家，到今天我说要去吃茶泡饭的街道来接我就行，能看到一条河，我这边还有事，等会儿再给您打过去。”

在说完这番话后她迅速挂掉了电话，然后干脆利落地在手机上按下了“110”。

“五条悟，我要报警。”

面无表情的姜挪挪一边看着还在地上抽搐颤抖的烂肉一边这么道。

“哎呀，是吗？那可糟糕了，不过警察的工作里有帮忙处理垃圾这一项吗？”

听到姜挪挪要报警，五条悟好像什么事得逞了一般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朝着姜挪挪看向的地方伸出了手。

见他这样，姜挪挪的内心立马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苍。”

五条悟的声音很轻。

他的尾音上扬，灵巧如落地的猫儿；末了，还带着点玩味与轻蔑，仿佛他正准备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骤然间，男人手中的咒力暴涨，小小的球状体仿佛指尖黑洞般飞向咒灵的残骸。而在那球状的东西接触到那对肉块的瞬间——不止是那些咒骸，原本被肉块所覆盖的地面也消失了大半。

被五条悟的术式削去的地面连反应时间都没有，没有崩落的碎石，没有声音……好像那球状物消除的并非咒灵丑陋的尸身，而是令整个空间的一切归为了“无”。

只有鸦鸣与水声如旧，只有夜晚如期将至。

而对于姜挪挪而言，男人却仿佛只是绅士地做出了一个单手迎接的动作。

她的身形好似倒在男人怀中；确认发生了什么是人类的天性，姜挪挪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了五条悟施术的方向。

但是不知怎么的，她竟然从这个总是轻浮又肆意的家伙身上感受到了一点怒意——即便他根本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你在生气？”

颇感新奇的姜挪挪挑起一边眉毛脱口而出，而且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气好像消一些了?

“嗯？怎么可能，只是嫌麻烦而已。”

从鼻子里发出含混不清音节的五条悟慢条斯理的收起了自己的手，然后，看向眼前的女人。

说起来，在她发了那封特别可笑的“分手”邮件之后，再遇见姜挪挪以后她几乎就不会再对他笑了来着。

五条悟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男人垂下洁白的眼睫，苍蓝的眼瞳倒映出女人的模样。

人人都说分手的时候，被分手人的大脑就会像濒死一样开始跑起走马灯。

虽说五条悟觉得自己大约是没有这种感觉的，但他的大脑还是情不自禁的开始想起以前的事情。

在这女人以特别离奇的理由和自己谈起“恋爱”的时候，他其实有稍微去了解了一下中文；“姜挪挪”这个名字其实还挺有趣儿的。

姜挪挪是中国人，但却生的一副混血面孔。

因为怕麻烦所以简单的留着一头及肩的黑发，五官精致深邃又有攻击性，就算不打理也依然带着明明白白的美与清冽。

唯一能把她和男人区分开来的，无非是她身材很好，在旁人看来，她就算只是穿着简单的正装也格外养眼……

只不过五条悟这个人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而已。

哪怕欣赏美是人类的天性，可他还是更喜欢看姜挪挪生气些——毕竟很有趣，就和逗他带的那个小孩一样有趣。

但是整件事只有五条悟觉得有趣就是了。

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人舔了舔嘴唇。

“……”

“你知道你这样约等于干掉了一个人类吗？”

根本懒得和五条悟扯皮的姜挪挪沉默了大概几秒，然后皱起眉伸手揉了揉自己抽痛的眉心。

“欸——？这家伙怎么看都是咒灵吧？你有见过肉会膨胀的人类吗？”

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是在假装震惊的五条悟瞪大了眼睛。

“那你有把别人的男朋友干掉了的自觉吗？”

“没有的说。”

“……”

“可以请你少一些故意的口癖吗，五条先生。”

还没有跟五条悟说两句话就又开始开始觉得火冒三丈的姜挪挪皮笑肉不笑的这么道。

她突然一下怀念起之前还在跟自己谈恋爱时相对正常的五条悟，那个时候除了他特别漂亮的脸，这家伙跟她说话的方式至少还是正常的……

姜挪挪颇感头疼的看向五条悟刚刚释放术式的方向。

刚刚还瘫在原地抽搐蠕动的肉块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被五条悟的“苍”钻出一个大洞的路面。

“……不过这样是不是多少有点无情啊，五条先生。”

她只是想丢下那个男人不管而已，但是五条悟明明有能力祓除这个男人身上的咒灵，最后却还是选择直接消灭他——不愧是咒术//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