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狐狸阶梯（12）（1/2）

白时斯将顾拾禾背到楼上,一楼的那个医生又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有点烦躁地找出一堆医疗用品，先用酒精、药水等处理了顾拾禾已经凝血的伤口,毕竟不是专业的，他也不敢随便用药，就用纱布简单把伤口包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

之前用了绷带处理伤口，顾拾禾的脸色好了许多,但白时斯总觉得心怦怦乱跳,像是会发生什么大事,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上一次这样感觉似乎是……

“他怎么了？”原来是医生回来了。戴着口罩的医生看不清神情，一声质问打断他的思绪。

“腰受伤了，伤口挺严重的。”

医生手脚利索地帮顾拾禾把丑丑的纱布剪开,开始仔细处理里面的伤疤。

不知是不是白时斯的错觉,医药室里有股很香的香味，有点刺鼻，但又让人忍不住想再闻几下,如果必须要描述的话,很像是猫薄荷对猫的吸引力一样。

他没闻几下,思绪越来越沉，最终靠在椅子上沉睡。

或许是他看错了，眼睛闭上的那一刻，躺在病床上的顾拾禾好像坐起来,对他笑了一下。

*

*

再次醒来，白时斯已不在医院里了。

他这时竟和顾拾禾一起在宿舍里，顾拾禾趴在他的床边,忧心忡忡地盯着他：“时斯哥哥，你怎么了呀？”

没去问顾拾禾怪异的称呼，他立刻坐起来，去掀顾拾禾的衣服，顾拾禾猝不及防，愣愣地被他拽起来，露出柔韧而白皙的腰肉，问白时斯：“哥哥，你怎么了呀？从进游戏开始就一直在不高兴？”

“你现在有开心一点吗？”他弯着眼睛问。

游戏……白时斯盯着软嫩而没有伤口的皮肤，喃喃道：“我在做梦吗？”

究竟什么是真实的？

顾拾禾右手在他面前晃晃：“你怎么啦？醒来就一直神神叨叨的，这不是你说想看看我做的游戏，我才特意拿到游戏内测名额的，不喜欢吗？”

如果是梦，这个梦似乎过于美好了。

白时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顾拾禾：“镜子呢？苗苗，我想看看镜子！”

顾拾禾很快就拿了过来：“喏。”

说完还嘀咕一句：“怎么奇奇怪怪的？”

白时斯盯着镜子，整个人都怔住：他变成楚清樾了。

*

白时斯曾经出过一场车祸，整容成功，大病一场，醒来后他的父母和他说“醒来就好。”眼里满是泪光。

白时斯知道，那是鳄鱼的眼泪。

从小他便是被放逐的那个，在高要求的环境下长大，父母不让他和任何人接触，他甚至想过，为什么自己没有干脆死掉？

医生和他说他的求存意识极其强烈，才在车祸中被救醒。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有个很在乎很在乎的朋友，他叫自己哥哥，自己却不记得他了？

后来有了妹妹，有了所谓的朋友，他却都只是泛泛之交，谁都不在乎。

现在这种情况……原来那个人是顾拾禾？

片段式的记忆随着熟悉的场景像潮水般涌来，不断在白时斯脑海里反复，告诉他这不是幻觉，而是他真实存在过的记忆——他曾是楚清樾，楚清樾现在就是他，楚清樾其实是用他的特征所形成的数据，是顾拾禾曾经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还伤害了顾拾禾，在那辆车上：“我觉得这很恶心，像是制造了一个我的复制人。”

就是这句话，让顾拾禾流着眼泪想要下车被他阻止，最后双双出了车祸。

其实白时斯不是这样想的，他只是没有办法忍受有人借着他的名义喜欢顾拾禾，游戏中的数据也不行，他占有欲极强，却无法让顾拾禾明白。

他甚至想过将顾拾禾囚.禁起来，他只有顾拾禾一个朋友，顾拾禾凭什么对着别人笑？

内心的压抑越来越强，大概顾拾禾永远也想不到，他所谓的发小其实内里是个变.态。

白时斯收起他脸上的错愕，笑笑，摸摸顾拾禾的头发：“我没事，我们去做任务吧。”

“我是狐仙，你是学生会会长。”顾拾禾一边看任务栏目里的身份，一边嘟嘟囔囔，“为什么我没有名字呀，你的名字还是楚清樾呢！”

“这不是你设计的吗？”白时斯假意笑笑，想起后来进入游戏中看见的装模做样的学生会会长npc，哼笑一声：

那家伙似乎很想杀了他呢。

“因为我们都不是玩家身份，是npc身份啦，这也只是内测，测试一下这款游戏的互动性与场景完整程度。”顾拾禾点点主角的名单：

“一共有四个主角，除了我们两个还有纪时和林熙。除此以外，就是怪谈了，估计玩家们一进游戏会先遇见两三个怪谈开开胃。”顾拾禾嘿嘿笑了两声，又在笔记本上做了大段笔记，让游戏更加完善。

“那就先去听听林熙小可爱的心愿吧！冲呀！”顾拾禾活力四射。

白时斯嗯了声，看着难得对自己撒娇的顾拾禾，心道：这梦境最好再长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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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

图书馆楼梯上，林熙小心翼翼地登上台阶，许下心愿后却无事发生，恍惚一瞬后右脚踩空，将要落下台阶！

“小心。”

林熙诧异地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