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1/2）

“我的妈耶！”

“音音你快看！”周小漫把自己的手机递到音音面前,激动又小声地说：“张小雨居然被陈教官送回宿舍了。”

“那挺好的。”季音音看着张小雨发来的一连串道歉表情包笑了。

“害我们等这么久，哼！”周小漫鼓起两腮，气鼓鼓道：“等我们回去审问她。”

季音音摇摇头,面前的雨还是大二嘈杂，她悬着的心落下来。

“小漫,你说，小雨这次算不算跟陈教官有进展？”

“这个不好说,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季音音点点头，“嗯,等珏哥回来我们就回宿舍。”

还有晚饭呢？

干饭人周小漫闻着食堂各种食物混杂的香味,咽了咽口水,算了,还是审问张小雨比较重要,晚饭大不了点个外卖。

“珏哥怎么也这么久,不会也被谁送回宿舍了吧？”周小漫无聊地打趣道。

“可能是二楼人也很多吧。”季音音笑着答。

珏哥没说有喜欢的人，应该不会被谁送回宿舍。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男生气息不稳的叫唤。

“音音。”

“有人叫你。”周小漫抬手拍拍音音的肩,“是班长哎。”

季音音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表情局促的张扬,他手里拿着一柄很长的黑伞。

站在张扬身后胖虎见状推了他一把,他刹住车,距离还是跟季音音陡然拉近,季音音往旁边挪一步，问：“班长,你找我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让咱们班的男生带伞把女生送回宿舍，现在好像就差你们两个了，我送你们。”

张扬说着向前一步,撑开伞，伞面很大，跟之前教官撑的那把是同一款，够容纳四个人，比起小小的遮阳伞，十分地有安全感。

他撑着伞，站在雨里，伞把他整个人罩得严严实实，“进来吧，音音，我送你过去，你身上都湿了，赶快回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咳咳...”周小漫在一旁咳了两声。

在心里道：珏哥，位危，速归。

“怎么了？”张扬注意到周小漫，“你也一起进来吧。”

周小漫站着没动。

“谢谢，我们还要等人。”季音音委婉拒绝。

林珏就是这时候从楼上下来的，她瞥了眼站在食堂门边的胖虎，觉得有些奇怪，走到门外，看见撑着伞的张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珏哥，你回来了。”周小漫兴奋地大喊，看到她手里的饭团更是两眼放光，“珏哥，你还给我们带了饭团！”

“给。”林珏递过去两个饭团，“还有一个你给张小雨吧。”

“音音，这个给你。”

“谢谢珏哥。”季音音伸手接过。

张扬站在雨里尴尬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自己好像融不进去，他主动示好，但季音音好像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

“班长，你们吃饭了吗？”林珏问。

“吃了。”

张扬温和地笑了笑，收了伞站到铁棚子下面，犹豫几秒后道：“这把伞给你们，你们三个人撑的话应该正好。”

他知道自己撑的话季音音是不会进来了，在心里叹了口气，把伞递给林珏。

林珏迟疑一秒，把伞接过来，“谢谢班长，我等会儿过来还你？”

“下次集合的时候吧。”张扬笑了笑说：“我不急着用，你们身上都湿了，先回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行。”林珏想了想，把自己的饭团塞张扬手里，“谢谢班长了。”

“应该的。”张扬笑得勉强。

林珏右手撑开伞，胳膊碰了碰周小漫，笑着提醒：“走了。”

周小漫咽下最后一口饭团，打个饱嗝，钻到伞下。

伞面很大，三个人站也不挤，不过站在边缘是会被雨打到的，周小漫很自觉地往林珏这边靠，音音规规矩矩站在她左边，跟她始终保持着一拳的距离。

左手握起拳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几次，林珏终于抬手搭上音音的肩，把她往自己这边揽，“进来点，别淋着了。”

看音音愣愣地点点头，林珏才放开手，三个人一起往前走，时不时会擦到肩，被张小雨擦到时好像没什么感觉。

跟音音擦到，就不一样了。

像是有小虫子埋在她心上，音音每擦到她一下，小虫子就咬她一口。

“人已经走远了，扬哥，别看了。”胖虎伸手在张扬面前晃两下。

张扬拍开他的手，说：“我这是在看雨。”

“扬哥咱们换一个吧，不要单恋一枝花。”胖虎劝道：“刚刚那个林珏，你没发现，她对季音音不太一样吗？”

“什么不一样？你是说她替音音说话，还有一起罚站的事吗？”

这话戳到他自己的痛处，如果他当时嘴快一点，或者教官问他的时候，他说的是真话，音音刚刚是不是就愿意跟他躲同一把伞？

“不止...”胖虎把他扯进食堂，“论坛你没看吗？”

“没看。”张扬抬眼问：“论坛怎么了？”

他向来不关心八卦，不会去上论坛这样的地方。

胖虎摇了摇头，又问他：“扬哥，百合你知道吗？”

张扬不确定地回：“两个女生...谈恋爱？”

胖虎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张扬瞪大双眼，“你是说林珏和季音音？”

“只是有可能，先不说这个了，我们等会儿怎么回去？”

想送的人没能亲自送，伞还给情敌了，胖虎觉得他扬哥好惨，自己更惨当了这么久的背景板。

张扬收回视线，回他：“跑回去。”

胖虎：“...那伞呢？伞借出去了，怎么还教官？”

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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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张小雨正在奋力扫水。

雨下得太大，迎着风往宿舍里飘，像发洪水一样，从门缝涌进来。

这会儿风已经小了不少，雨没有再往里飘，但先前积下了很多雨水，张小雨把它们往排水口扫。

看到这一幕，季音音，林珏，就连口口声声要对张小雨进行讨伐的周小漫也沉默了。

看来她们不在的时候，张小雨为宿舍付出了很多。

“我来吧。”季音音从张小雨手里拿过扫帚，进行最后的战斗。

周小漫把饭团递给她，“小雨啊，这个饭团是珏哥买给你的。”

“我已经吃过了。”周小雨低头说，苹果肌迅速涨红。

“跟陈教官一起吃的？”林珏问。

走廊还有其他宿舍的人经过，张小雨抢过音音手里的扫把，红着脸小声说：“都进来，关上门我跟你们说。”

季音音看水已经扫的差不多了，没再坚持，跟大家一起进宿舍，去阳台洗了手，三张椅子拉近，一起等着张小雨汇报她的恋爱进程。

“快说，快说，别吊我们胃口了。”周小漫激动地摇张小雨的手。

林珏回头拿起桌上的水喝一口，好笑道：“怎么要酝酿这么久？这不像你的风格。”

“好嘛好嘛。”

张小雨一脸娇羞地说起她跟陈教官一起撑伞走过操场，踏过小水沟，给她盒饭，送她回宿舍的场面。

“就是这样，我说完了。”

周小漫有些失望，“小雨啊，我瞧你那个娇羞的样，还以为你们是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了。”

林珏也揶揄道：“是啊，多好的机会。”

“哪有那么快啊？”张小雨又羞又恼，“你们两个烦死了，还是音音好。”

“哎，说到音音，代理班长张扬好像对音音有意思。”周小漫看着林珏道：“刚刚在食堂，他想送音音回宿舍来着。”

林珏又喝了口水，咕咚咽下去道：“我也看出来了。”

张小雨紧挨着问：“音音，你觉得张扬怎么样啊？”

“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

“我觉得班长人也挺好的。”林珏苦涩笑道，手撑着椅子背，脚尖勾起来，胡乱转圈。

张小雨用脚挤了挤林珏，继续问道：“我不是问这个，音音，我是问你对班长有没有那个意思。”

“嗯...哪个意思？”季音音有些懵，她还没从张小雨的爱情故事里绕出来。

“就是张小雨对陈教官那个意思。”林珏补充道，两眼放光地等着答案。

季音音果断摇头。

yes！

林珏在心里欢呼一声，高兴道：“别八卦了，吃饭吃饭。”

啧啧啧，张小雨跟周小漫无声交换视线，音音对代理班长张扬没意思，但珏哥绝对对音音有意思。

季音音从椅子上起来，抽了两张纸将椅子擦干。

站起来道：“我下去洗澡，珏哥你去吗？”

“去！”

两人收拾好东西，踩着拖鞋一起下楼去。

好巧不巧，又碰上宋雨霏。

“林珏，我就知道走楼梯有几率碰上你！”

宋雨霏一手撑着墙壁拦住她们的路，林珏忽然想起来，震惊地问：“是你？”

那天抓着她受伤的手说要她做男朋友，女朋友的人？

“就是我，你终于想起来了。”宋雨霏拍拍手上的白灰，扔下一句：“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洗澡。”

哒哒哒跑上楼了。

季音音也想起那天的场景了，难怪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宋雨霏。

她把宋雨霏的手从珏哥手上拉开过，难道宋雨霏推她是因为那件事？

“珏哥，你等她吧，我先下去了。”

这一说话，她忽然觉得嗓子有些疼，像是感冒的前兆，直接下楼了，打算淋个温度高点的热水澡补救一下。

“音音，我跟你一起。”林珏追上去。

“你不等她吗？”季音音继续下楼，头也不回地问。

“不等，我跟你约好的，没跟她约。”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只静静下楼。

到了浴室，林珏仍旧选择音音旁边的隔间。

脱掉衣服，热水哗哗往下留，又暖又舒服。

林珏莫名有些心虚，不知道要不要跟音音说宋雨霏喜欢自己的事。

季音音选的隔间热水器坏了，无论怎么调出来的都是冷水，冷得她开始咳嗽。

她把阀门关上，擦干身子，穿衣服，装备换个隔间。

“音音，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林珏听到她的咳嗽声担心地问。

“有点，我这个热水器坏了，我去重新找个隔间。”

“好。”林珏应道：“洗的时候水开热点。”

“嗯。”

旁边几个隔间都有人，季音音只好换到另一面去，确认热水器是好的之后，才脱衣服。

林珏头发短，洗起来不费事，她速度本来就快，现在不放心音音，十分钟出头，就洗好了，到外面吹头发。

外面的墙面上镶着一块很大的玻璃镜子，镜子下面，覆着几个镂空的铁架篮子，铁架篮子中间，是一排插孔，可以使用吹风机，不用担心功率的问题。

她开了中档的暖风，慢慢吹自己的头发，一边注意着镜子里的景象，时刻关注着音音有没有从隔间里出来。

“林珏！”宋雨霏拎着个粉色的小桶下来，愤愤道：“你居然不等我？”

“我可没有答应要等你。”林珏继续吹头发，眼珠都没有转一下，“快去洗澡吧你，穿这么少不怕冷吗？”

即使没有扭头，林珏看自己的帅脸时，也能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到宋雨霏穿着低胸上衣，以及刚没过大腿根的短睡裤。

“你是在关心我呢，林珏。”宋雨霏开心地道。

林珏：“......”

她可没有这个意思。

“等我洗完澡出来还能看见你吗？”宋雨霏靠近她问。

“应该不行。”

估计音音差不多要出来了。

“你住哪个宿舍？晚上我去找你。”

林珏吓一跳，“你晚上去找我干嘛？”

宋雨霏嘿嘿直笑，“我喜欢你当然要全方位渗透你的生活啊，让你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能会想到我。”

林珏：“…千万别。”

“我知道你在说反话。”宋雨霏抬手点点她的肩膀，提着粉色的小桶去找隔间了。

林珏抖抖肩膀，被点到的地方起鸡皮疙瘩了，凉飕飕的，她拿着吹风机往那地方吹了下，才舒服一点。

心想一见钟情真可怕。

依照宋雨霏目前的表现来看，他不仅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还是横冲直撞型的。

看着不坏，会做出推音音这样的事也是匪夷所思。

林珏想了想，发现不能用自己的脑回路去思考其他人匪夷所思的行为。

放弃思考，耐心地给自己吹出一个蓬松的造型。

“完美！”

她关上吹风机，刚好看见镜子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隔间里出来，虽然模糊，但她还是认出来了，是音音。

音音头上裹着干发帽，手提着小蓝桶出来，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

“音音。”林珏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继续往前走，抬手摸上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对比起来，音音的头特别烫。

“没事，刚刚水太热了，热的，没有发烧。”

“有事。”

林珏把她手上的桶放下来，吹风机塞她手上，语气强硬道:“吹好头发再上去。”

外面雨还在下，天色阴沉，浴室亮着白炽灯，氤氲着白茫茫的水汽，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季音音拗不过她，干发帽解下来，搭在胳膊上，垂下腰，勾着头，迷迷糊糊开始给自己吹头发，这样不会弄湿背后的衣服。

林珏在一边看着，感觉音音像是随时都会栽倒，晕过去。

就一直伸开手在后面护着。

季音音虽然不太舒服，脑子也晕乎乎的，但还是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把头发吹好了，只是起来时脑子充血整个人要往下坠，她一只手勾住墙上的铁架篮子，才稳住没倒。

林珏看得心惊肉跳。

又看着音音粉嫩的手指轻轻一扳，嗡嗡声戛然而止，把吹风机的线收绞好才交还给她。

“谢谢珏哥。”没有力气的时候，音音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软绵。

“你还好吗？音音。”林珏不放心地问。

“嗯。”

除了头有点晕，嗓子有点疼。

“我们坐电梯吧。”林珏拉住音音的衣角。

季音音回头看她一眼，说：“好。”

这还是她们两个第一次坐紫荆宿舍楼的电梯，荷载十三人，里面只有她们两个人。

“四楼以下，勿乘电梯。”季音音小声说。

“什么？”林珏没听清，出声问。

然后看着音音踮起脚，手指戳到数字按钮上方的文字字面上，林珏无奈地笑了笑，走近她身后，扶着她站稳，笑说：“那我们以后还是走楼梯。”

“嗯。”季音音重重点头。

林珏抿嘴笑，觉得生病的音音还挺可爱，眼睛湿漉漉，脸蛋粉粉，小巧的红唇娇艳，让人移不开眼睛，如果她是男生，也会忍不住靠近。

虽然现在也有些忍不住。

“到了。”

小姑娘叫一声，像兔子一样跳出去，又回头，说：“哎呀，我的桶。”

像是解除了封印，可爱至极。

林珏一手拿上一个桶，两只手晃动起来，哄小孩一样说：“在这儿。”

回到宿舍，音音要去阳台洗衣服洗鞋子，林珏叫来张小雨个周小漫，三个人合力把音音弄到床上去休息。

“我刚刚看了下天气预报，还要下好几天大雨呢。”周小漫兴奋地说：“老天爷都舍不得我们受军训的苦。”

“那正好，音音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林珏说。

“不过我们的小雨同学可就要有好几天见不到教官了，哈哈哈。”周小漫贫嘴道。

张小雨作势要打她，“周小漫，你又拿我寻开心。”

“好了，我投降行不行，申请休战。”

张小雨哼一声，“饶你一次。”

“对了，说正事，刚刚班群里说今晚不进行体能训练，音音你先睡一觉。”周小漫按住要下床的音音道。

“不行，我要下去洗衣服。”季音音迷迷糊糊地说。

林珏还挂在上床的阶梯上，张小雨和周小漫跪在张小雨的床上，按不住音音了。

“珏哥，你来。”她俩默契地冲林珏使了个眼色。

“我来？”

“对！”张小雨和周小漫齐齐点头，“只有珏哥你可以制服音音了。”

她俩说着就往后退，音音没人按住，又要起来，林珏怕音音掉下去，战战兢兢地爬上音音的床，竹席果然好凉，床板真的好硬。

“睡觉，音音。”

林珏拿起被子把音音整个裹住，音音顿时不动了，像前几天睡觉一样安详。

“果然还是得珏哥来。”张小雨捂着嘴笑个不停。

周小漫爬下床，“我也回我自己那睡觉去。”